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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胜读书会 | 重温·对教育的学习、理解和实践 (下)

加入时间:2019-02-14 15:48    访问量:6469    信息来源: 解读


对教育的学习、理解和实践

——从容桂到佛山、复旦、康奈尔


 德胜读书会第 68期 


时间:2019年1月16日 19:30时-21:30时

地点:顺德图书馆首层文筑文创书店

主讲嘉宾:冀成·冀一宽

主持:王钦灿



      王钦灿:冀老师的教育理论功底非常深厚,并且很多理论结合自家的案例,娓娓道来,印象深刻。请教冀老师,冀同学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会不会是因为您和太太都是知识分子,而且又都从事过与教育有关的工作?一般的普通家庭没有系统知识,又没有教育理念改怎么培养呢?

      冀成:其实关于教育我们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是通过读书学习的。现在关于教育方面的书很多,我们顺德图书馆也有很多。孩子上学的时候。我们在佛山陪他,我们三个人办了三个借书证,一有时间我们就会跑到南海佛山图书馆,每个图书馆借30本书。这两个图书馆关于教育方面我们认为比较好的书翻了个遍,然后经常跑到东方广场的东方书城,教育专柜上关于教育方面的新出的比较好的书我们基本上都买了。

      我们每一位家长都有自学能力,其实,关于教育的理念都是老生常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关键是去看那些权威专家写的经典之作。不要看那些网红专家存在着大量似是而非结论的书,不要跟着知识的二道贩子去学。因为很多理论方法都是有条件的,离开了具体的条件就不正确。比如,我们经常听到一句话,“穷养儿子富养女”,一些家长朋友跟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这句话是在什么年代提出来的?那时女孩子的培养目标是什么?男孩子的培养目标是什么?穷养的目的是什么?富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如果不清楚,盲目的去做,其实就是害人。即使专家说的话,他也有条件,也有其他教育专家就对他提出批评。我们刚才讲卢梭就对洛克的第一段的话就提出来质疑,后面又有很多人批判卢梭。所以我们一定要理解每一个道理背后本质的东西,然后把那些自我矛盾的、似是而非的地方给剔除。


      Q:听了冀老师的分享获益良多,我觉得如果有您这样的家长肯定是可以培养一个非常出色的孩子。想听一下冀同学如何在爸爸妈妈的教育和影响下从“要你学”变成“我要学”这样一个转化过程的?如何在学习上培养好的学习习惯,还有在学习上如何让自己通过学习获得快乐,不用父母担心,自己学习能力逐步提高。

      冀一宽:其实说句实话,学习是很累的,从小学到大学、再到研究生,我一直都觉得学习是很累也很费脑。但是为什么能够学习下去,我觉得应该有几方面原因: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小时候父母用训练小猫小狗的方法,用奖励把我激励起来了。比如,小时候如果我能考一个一百分,就给我买一件我一直想要的玩具,如果能考两个一百分,就给我买一个比较昂贵的遥控飞机、遥控飞艇之类的玩具。小的时候就是靠这种激励机制,这样就帮我建立了一种认真学习的行为模式。

      那么长大以后为什么还喜欢学习呢?一方面的确是学霸说的那句话,你拿了一次第一名,你就一直想第一名就是自己。你拿了后面的名次,你就会觉得挺不甘心的,会反思,这一分不该错,那一步不该这样作之类的问题。有了这样一种心理动力你就会不自觉地想去学,想学的更好。


      后来上了大学,其实每次考试我觉得能拿一个A类成绩就很好了,不必每次都要去争第一名了。这个时候是什么支持着我的学习?我觉得就是因为到大学以后,学习就会变成了你的兴趣,我对这门课感兴趣,或者说我想知道这个问题具体会怎么发展,为什么会得到这个答案?那么后来变成了这种求知的动力、探究的动力。

      当然,也会碰到我不喜欢的课,这时候就会用一些应试的技巧,比如说考前的一周如何把大纲提炼出来,如何少下功夫获得较好的成绩。

      总体来说学习是很累的,但是你知道学习后面能收获什么,然后你做一下分析。我付出的这些努力,我收获的结果能不能大于我付出的努力和时间。或者说这段学习时间,如果我不学习,去干别的,比如说去娱乐,或去干别的事,我的收益有没有我学习后得到的收益大。如果觉得另一种收益更大,其实你可以去选择另一条路。但对于我来说,如果我做一次这种分析,我发现我学习起来更划算,那我就会选择学习。但这是长大以后的习惯,对于小朋友而言还是多给点奖励为好,我觉得这样会更有效。

      Q:想问一宽是怎么理解幸福的?在什么情况下感到过幸福,可以分享吗?然后在学习中你有幸福感吗?第二个问题就是刚刚你说的奖励,如果我家小孩他要的奖励就是玩游戏,这样可以吗?每天玩30分钟的游戏可以吗?上课也要玩游戏行吗?

      冀成:小孩子都爱玩游戏,这是人的本性。但是你把他最不想干的事和他最想的东西放在一起会如何?我们的孩子小的时候也爱玩游戏,他最不喜欢干的事就是练钢琴。那么如何将他最爱的游戏和他最不喜欢干的事联系在一起呢?我们和他定了一个协议,练一个小时钢琴,就可以玩半个小时游戏。结果这样也磨练了他的性格,到现在他很喜欢钢琴。到了康奈尔没有钢琴了,他自己节衣缩食从生活费里面攒了一些钱,买了一架电子钢琴,自娱自乐,现在他说多亏了妈妈当年逼着他练琴,自己喜欢上了音乐。

      我们看过薛涌写的一本关于美国精英教育的书,他的孩子到美国六岁开始学钢琴,请的是美国最好最贵的音乐老师。他发现当时跟着老师学的有20多个家庭的孩子从两岁到六岁。除了一个老师认为音乐才能平平的想上音乐学院,其他都不是想上音乐学院。但是他们请最好最贵的老师教钢琴,为什么呢?他们认为,如果小孩子从小就能够专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把五线谱一点不错地变成自己十个手指的动作,变成音乐表达出来,那是对心智能力的一种很好的训练。这位音乐老师说,上过我的课孩子,学好以后干什么都能成。

      卢梭也是这样讲:我不培养亿万富翁,也不培养总统,医生、律师,我只培养一个人,我只教会他成为一个健全的人。让他无论是在冰岛冰天雪地里,还是在马耳他灼热的岩石上,都能幸福的生活的人。这样无论他是身处顺境还是逆境,任何人都不能战胜他,他可以扼住命运的咽喉。在这个基础上,他才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亿万富翁,成为一个总统,成为任何他想成为的人。他才能够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幸福的生活。我们后面有个问题,“高考究竟考什么?”很多家庭,想通过出国绕开高考,其实如果孩子出国前没有养成勤奋认真的学习品质,管理自己的品质,好的学习方法,出国以后也是花大钱,得不到应有的结果。


      冀一宽:什么是幸福?这是个哲学问题。因为我不是学哲学的,或者说高三准备的自主招生的那种知识,我觉得四年五年都快忘了。我觉得对于我而言,你可以说它是一种快乐的,但是你可以想一下,如果幸福只是一种内心的满足,为什么我们不说幸福叫做满足或快乐之类的东西呢。我觉得幸福肯定不只是说欲望得到了满足以后的那种充实感,它肯定还包含着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一些东西。我举一些实例来说,我什么时候会觉得学习上有幸福感?小学的时候幸福感最大的肯定就是拿了双百,然后在发试卷的时候,老师在讲台叫你上去,老师说你拿了一个一百分,然后你高兴地要走下去时,老师突然说,一宽等一下,第二张卷子你还是一百分。这种感觉,或者说应该是其他同学看你时的那种羡慕得要死的眼神应该是很幸福的。小时候毕竟你的幸福是建立于同伴的认知,或者说我比别人多那么一点,我多获得一点的优越感上面。

      到了初中高中的时候,我觉得高中的时候练跨栏的时候,当我最终跨过了所有拦在我道路上的栏,特别是有时候你会觉得有几个栏跨得非常好的时候,那一瞬间我会觉得我已经超越了自己,我觉得这种对自己能力超越的时候,内心会产生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会让人幸福很久。


      还有一种就是做出来几道难题,而且这几道难题我是觉得我自己一开始觉得我是做不出来,但是我按照步骤慢慢的一步步推,比如说推到20分钟我推出来了这种意外感就有点像玩游戏,像开箱子开出来一个你们觉得很珍贵的东西一样,是一种意外感,也是一种成就感。那么到了大学或者现在阶段幸福感是什么?我觉得应该跑数据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那几个很显然没有相关性的数据,突然呈现出一个很好的结果,很不错的发现,这种感觉是非常开心、幸福的。

      再说一下游戏。其实玩游戏我觉得很多大人应该也是会喜欢玩游戏的,不只是小孩的原因。但是你想即使玩游戏,如果你让你玩五个小时游戏,你也会腻烦这个游戏,只是说他找不到一种更好的方式让他得到快乐或者得到放松的途径。如果同一时间对他而言,我出去跑一圈或者出去打一圈篮球,或者我弹一会儿钢琴,或者有其他途径能够让他在同样的时间内获得更大的快乐。那么我觉得对于小孩而言,他也会做这样的简单的比较的,他肯定会选择他最开心的途径。所以与其说你去扼断他玩游戏的念想,倒不如帮他去建立一种更快乐的放松、游戏的方法,然后引导他觉得玩游戏其实也只是一种方法,玩多了也会腻。在多种兴趣上分配时间,每个上面的花费时间都会就很均衡,这样子我觉得会更有用!

      彭女士:我女儿现在是高三上学期,她在学习上遇到一点问题,很纠结。她以前是在平行班的,高三进入了尖子班,进入尖子班后,她有点跟不上数学老师的进度了,成绩掉得很快。老师上课讲得快又布置很多的作业,顾不过来。然后数学和地理成绩一直追不上去,然后像政治语文这些功课,她还是比较可以保持。到底是坚持写自己的总结好,还是跟着老师的作业进度,要不要刷题?所以我想问一下,在这三个点,她抓住哪一个点会比较好一点?

      冀一宽:其实关于高考的问题,我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应该不算是太有经验。但是现在应该快要进入高三下学期了,说起来只有一百多天就高考了。所以对于同学而言,其实第一轮复习已经复习完了,然后又到了尖子班。因为我也不知道您女儿的具体情况,所以你说让我推荐具体的方法我觉得很难。但是我可以说一下我自己的经验,因为我情况正好相反,我比较超进度,所以老师有时候讲的东西我都觉得我做过了。那么对于我而言,那段时间上课,我还是认真听,老师讲的东西即使讲过了,我也再听一遍。之前一开始的时候,老师上课讲老师的,我在底下做我自己的,但我发现效果不好,因为一心两用。不管你是快还是慢,要有自己的节奏。一边按照老师的进度进行一遍复习,然后按照我自己进度我再进行一次扎实的复习。我当时是这样处理的。

      冀成:像这种问题我也遇到很多家长问到过,其实你对女儿的问题的表述是很表面的,许多更深入更具体的原因没有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谁都给不了你答案。如果你想帮助女儿解决当前的问题,就要更深入她的学习,找到问题究竟在哪里。

      龙老师:因为我也经常辅导些孩子,有些孩子考得不好,通过我的辅导,一下子就提高20多分30多分。他就觉得我很神。这里在座的都是家长和小孩,你注意小孩的试卷,你不要说他这次考差了,而是看他考的这个题。这个题这次错了,或者说哪一类型的错了,那就知道他是这个地方有问题。有些题目有时候做对的有时候错了,这是态度问题,不是知识结构的问题。要找到结构问题,才能找到他的问题所在,就是说他在这个知识点上有问题。所以比如说你的小孩,她说跟不上老师的速度,其实就是什么?老师讲的东西她没学过,她没碰到过,她如果学过了没问题。但你放心,她的作业永远做不完,就是说一定要构建自己的知识框架,自己的知识框架不是老师的,也不是别人的。

      Q:我们作为家长,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自己对教育的理解或者是教育的观念,可当与学校的教育观念有冲突的时候,作为家长该怎么去平衡?

      冀成:在教育的过程中,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会有一些冲突的,如何处理,我们采取的是帮助他化解学校教育中对他不太合适的部分。比如,小学时,老师会经常布置一些重复抄写的作业,如果小孩子学习好,他都会了,你还让他一遍又一遍重复那些机械的抄写作业就会让他很反感,反而会使他养成一种应付差事的不好的学习习惯,或者厌烦学习。怎么解决呢?妈妈和他的达成的协议是,做作业就要认认真真地做,会的都做对做好。你写完了达到我的标准了,你随便玩,其它太多重复抄写我替你写。 

      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会遇到一些不适合的教育,你要保护好他,老师的教育不一定都对,你要过滤。就像卢梭在《爱弥儿》中所说,细心的家长啊,当你的孩子还是很小的时候,你要在你的孩子周围建起一道栅栏,不要让周围的任何事物可以随便影响到他。我们是通过分担他一些不合理的作业,或者直接参与到他学校、班级的教育活动中,与老师、学校更多的沟通,以我们的思想来影响孩子周围的成长环境。

      王钦灿:想问一下冀太太。您帮冀同学写作业的时候有没有内疚,会不会怕被老师发现?

      王女士:在他小学四年级下的时候,我发现他晚上作业太多,每天晚上,生字组词抄写四遍、课文里老师划线的词组抄写四遍、每天古诗抄几首。但是,晚上回到家,他要到院子里跑着玩,要弹一个小时的钢琴,要看课外书,如果作业写完之后,这些事情就没有时间了。所以后来就像他爸爸刚才说的,我们两个人达成协议,如果你在考试中能把你会的都写对,平时做作业认认真真,那么晚上的作业,你会的就不用写,我来写。所以他每天放学回家,吃完饭我们俩一起学习,他有一张很长学习桌,他在这边,我在这边,他经常会说妈妈你的作业今天很多呀,你不能潦草,不能偷懒,你要好好写。因为写完以后他要给我检查作业,给我打分,给我打99分,签上我的名字。后来,做了很长时间之后,因为作业是同桌互改,老师再改,同桌就发现了。有一次他回家说妈妈不好了,同桌发现了,我不能说假话,可是让老师知道了怎么办?

      同桌的妈妈爸爸都是老师,都是中学老师,开家长会,家长按小孩的座位排排坐,我们有过交流,我想她的家长能理解我,再说我觉得我不能直接同小孩沟通,那样好像是欺负小孩。然后我打电话找同桌妈妈想说一下,结果妈妈没在家,但是我还是给她说明白了。我说了我们家的想法,然后我说,如果你妈妈和你也愿意的话,你也可以让你妈妈帮你抄作业,你去看课外书,去院子里面去玩,她笑了,小孩子谁不愿意这样,这个小朋友和宽宽很投缘,一直给宽宽给保守着这个小秘密。

      最后小学毕业前,我给宽宽请假,大概一个星期,因为当年佛山用的教材是人教版,我们用粤教版,我觉要有点时间来查缺补漏,最后一次给老师打电话,谢老师,然后我说如果作业能稍微少一点就好了。老师说作业多不怕,反正你帮着写。原来老师都知道。

      我们体谅老师布置作业的用心,老师也理解我们。有不同想法,尽量自己可能克服吧,老师毕竟要面对四五十个学生。在孩子小的时候,培养良好习惯的时候,成为他的玩伴、学伴,才能发现他的状况,让他对学习保持兴趣,快乐成长。

     冀成:高考的时候他妈妈也在帮他做错题本。妈妈帮他把错题抄出来,然后他再做一遍两遍,因为错题本是高考很重要的一个工具,如果他先把错题抄一遍,再写一遍这样很耽误时间。另外高考语文的第一道选择题考生字词,妈妈天天在黑板上帮他过这些生字词,回到家吃饭前先过一遍,老师要求这三分的题一分不能失。其实我们可以帮孩子做很多,最重要的是要有和孩子一起面对成长难题的勇气和耐心。父母能够和孩子一起面对任何成长难题的决心,是对孩子最好的教育、最好的激励。

      梁女士:看到冀成老师从小陪伴孩子的成长,这种深度的陪伴,让我真的是受益匪浅。因为我是应试教育出来的,对教育有质疑,所以我小孩我就给他选择了国际教育,上到九年级了。因为小学的时候我们还能跟得上,跟他一起来学习。九年级阶段之后,没办法跟他同步了,全都用剑桥的教材,没办法去理解去帮助他。现在我就觉得很困惑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请教冀成老师这方面能给一些什么建议给嘛?另外冀同学从应试教育出来之后,进入了康奈尔,会有障碍吗?

      冀成:其实“不能帮助孩子学习,我们学不会,跟不上孩子的学习”都是我们给自己找的借口。我们毕竟学过一遍,现在的理解力肯定比以前更强,我们如果真的想学,其实没有学不会的知识,关键是我们愿不愿陪孩子再学一次。

      我们的孩子进入初中以后,遇到数学物理方面的难题,回家后就会跟我说,给你布置一个任务,这道题你能出来吗?其实在人的一生中,遇到困难,每个人都会感到很孤独,如果旁边有伙伴和他一起去奋斗,他就不会感到孤独、害怕。高中他的数学题我也不会做,但是,我会一夜不睡翻数学公式,上网找类似的题,想办法解出这道题。你如此努力,孩子也就有榜样了。

      我们从小到大是在迷迷糊糊不知不觉中长大的,至于怎么考上大学如何成长成现在的模样,自己也有许多问题不清楚。养育孩子的过程,等于让我们重新成长了一次,让我们明白了很多在我们自己成长时没有明白的道理,因此感到很快乐,并不感到辛苦,所以我们愿意陪着他重新成长一次,很乐意和他一起面对任何成长中的难题。


      冀一宽:因为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全部都是国内教育,然后到了研究生到了了美国,确实会有一定的障碍。最大的区别就是美国的作业量非常的多。在美国读研究生,每门课一周要上两次课,每次课都会布置作业,然后再下一周要交作业。至于其他障碍,我觉得他本质都是相通的,都是通过教你已知的知识,然后引导你去探索未知的东西。

      所以如果有障碍的话,只是形式上的,比如说英语时,刚出去会自然而然的先想想中文如何表达,然后再从中文翻译到英语,这样思考表达的确会有障碍。但是这种障碍是可以提前准备,提前克服的。比如,英语的阅读是从初中高中开始就有意识的看一些英语的原文,用英语去思考,最重要的就是用英语思维。不要我看了英语先把英语转换到我脑袋里的中文,然后说出来的时候再用英文。这对于小孩来说是很大的一个负担,这个过程非常的复杂,但如果你提早训练,其实这些形式上的障碍不会太阻碍!

      王钦灿:想替大家问一下为什么冀同学会选择去康奈尔上大学。

      冀一宽:这个也是挺巧合的,对于我来说也很幸运。因为我在复旦学的是公共经济。我的数学成绩不是非常理想,所以感到申请世界TOP20的大学经济学方向的研究生会很难。在参加复旦课外科研时,我参加了一个环境经济学方向的项目,这个项目是一个相对比较冷门的方向,当然,201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环境经济学方向后,它现在已经开始变成了热门。负责辅导课外科研项目的导师有一位同学在康奈尔当教授,给推荐了一个暑期项目,导师就推荐我参加了这个暑期项目。因为我在这个暑期项目里面表现比较突出,被我目前在康奈尔的导师选中,再加上本科成绩、托福、GRE成绩也可以,然后就被录取了,康奈尔的导师也为我申请其他大学写了很好的推荐信,考虑到自己比较喜欢康奈尔老师的研究方向,最后选择了到康奈尔读研究生。

      盘先生:因为我对国外的那套系统比较熟悉,想问你为什么选择了硕士,没有选择博士?

冀一宽:首先世界排名前几位大学的经济学博士非常难申请,被直接录取后的学习也很难。我又不愿意去排名比较靠后的大学读博士,所以觉得与其直接选一个排名在TOP20以后的大学读博士,还不如我先上一个比较好的大学的硕士,把这些课先学一遍,将基础打得更扎实一点,然后再去申请更好大学的经济学博士。

      冀成:其实,因为经济的对数学的要求很高,这是我们现在后悔的。如果他更早确定学经济,那么从小学就应该去学奥数。复旦今年他的同学里边有一个直接被哈佛经济学博士录取,一个被斯坦福经济学博士录取,他们都是从小就学习奥数,通过奥赛金牌进入复旦。他是文科,没有经过奥数训练,数学基础弱。进入复旦以后,他知道经济学要申请美国世界排名前十五位大学的博士,数学必须很强。他就参加了复旦的数理经济班和数学院的学生一起上数学课。可是数学院的那些学生都是全国奥数的奖牌获得者,他们的基础不一样,跟不上,感到很痛苦。于是,他找经济学院的党委书记谈了自己的苦恼,书记看了看他情况,说你的知识面这么广,哲学思维这样强,为什么非要走数理方向?经济学的道路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拿自己的弱项和别人强项比,换一个方向你就是第一名,于是,他转到了公共经济学的方向,果然取得了好成绩。

      Q:什么是教育?我想问一下冀同学还记得复旦大学的校训和现在康奈尔大学的校训是什么?然后从这两个校训的不同,能够体现出中西教育的差异或者不同在什么地方吗?对比中西教育,尤其是西方教育,有哪些特别值得我们教育借鉴的地方?还有就是您现在怎么看咱们的传统文化?

      冀一宽:复旦的官方校训是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但是在学校比较流行的是民间校训,校长每次讲话也都会讲到它,就是“自由而无用的灵魂”。康奈尔的校训是创始人康奈尔说的一句话:让每个人都能够在这里学到自己想学的东西。这是他当时创办这所学校的理念。你说中西方差异最大的地方在于,在美国,我几乎感觉不到行政人员的存在,没有太多的管束和灌输,比如对校训的强调,比较自由和学术。

      另一个差距就在于国内教育更多的是关于知识的灌输,也许我在国外体验的是研究生教育,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引导。关于我对传统文化的态度。其实我很喜欢传统文化,尤其是在我出国这段时间接触到的全是英语的时候,我更怀念中国传统文化对我灵魂的滋养,在日记里面会经常会摘抄一些古典的诗词。然后平常无聊的时候也会默背一些东西的,这些对我来说是很熟悉也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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